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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见山,望得见水,记得住乡愁!

横堤河纪事

松滋市北部老城镇横堤村得名于横堤河。此河形成及消失仅仅只有百年历史,但在当地百姓记忆里总是挥之不去。

横堤河位于永丰垸和培兴垸的交界处,地处东径111°45'558",北纬30°16'36.4",海拔44.5米,全长2000多米,平均河宽300米左右,河的最深处有近十米。它西接庙河之水,向东流入松滋河。横堤河形成于1860年,即庚申年农历5月26日黄家铺子溃口,长江之水汹涌向南,急入庙河,庙河之水猛涨,洪水冲破堤埂,拐弯向东汹涌奔腾而去,便冲成了横堤河。十年后庚午年,即清同治九年(公元1870年)黄家铺子复溃,横堤河被冲得更宽更深了。不过这样可以更多分流庙河之水,以减轻义兴垸和德胜垸的防汛压力。而且松滋河的货船可从东进入横堤河到达庙河沿线,庙河的货船也可取道横堤河进入松滋河抵达南北各地。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有人在河道上采沙建房时挖出一条沉船,船体长约15米,宽约4米多,沉船底帮均已腐朽,可能是船只遇险翻覆后,船主无力打捞而弃船于此。由此可见,当时的横堤河是一条水上运输通道。寒来暑往,转眼到了1945年7月,连日暴雨使庙河之水猛涨,洪水长驱直入横堤河。因当时的横堤河堤是壅沙成堤,堤面覆土层很薄,又没夯实,确实经受不住较大洪水的冲击,便在永丰垸河堤中段处溃口,溃口处海拔高出马家尖两米多,洪水倾泻向南,淹遍整个永丰垸,当时淹死3人,房屋倒塌无数,庄稼绝收,老百姓损失巨大。洪水退下之后,1945年冬,当地河堤修防负责人组织民工在横堤河东端筑起了一道拦水堤坝,阻断了横堤河水向东的流向,这道堤俗称老横堤。该堤坝阻断松滋河水进入之后,横堤河从此就失去了水上运输的功能。但是庙河水还是照旧涌进横堤河,大有水患之虞。解放后的1953年冬季,当地政府组织人力又在横堤河的西端修筑了一道堤,这就是新横堤。从此横堤河成了一条内陆河,它的水患被消灭了。1954年春政府在此建立了横堤养鱼场,水面有1000多亩。后来在东头的高地上修建了五间房屋,设有场长、会计、技师、机务员、养鱼工等10人,有大小船只5条,抽水机1台,每年为国家生产鲜鱼50多万斤,当时的产值达10多万元。渔场附近的百姓要吃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,每家都备有捕鱼的工具,有各种渔网、渔钩、推网子、搬罾子,一动手就是一碗鱼。如老家居住渔场边的曹其华先生在《老城七章》一文〈远逝的横堤河〉中所述:“横堤河的鱼泛滥而不成灾……用菜蓝瞄准水中嬉戏的红鲤一舀,午餐就有腥味,至于爬上岸自投罗网的螃蟹乌龟,只需信手拈来”,鱼儿之多可见一斑。渔场的人手少,尽管有人驾着小船巡查,但道子长,照管不过来。再说都是周边的乡亲,碰到有人“借”鱼,但也不好硬说,由于渔场的人和周边群众关系处理得很好,从来没有发生过较为恶劣的事件。渔场喂鱼的饲料都是就地购买,艾薅、青草、青叶、牛粪都是两厘钱一斤,我小时候每次也能挑十多斤青草,可卖2分钱,就可以买一个作业本。渔场除完成国家上调任务外,对当地还出售鲜鱼,都不会超过2角钱一斤。白鲢、鳙鱼、鲩鱼、鲤鱼都是自繁自养,什么刁子、黄鲴、鲇鱼、鳜鱼、鲫鱼在鱼塘中有很多。这些鱼人们都喜欢吃,横堤养鱼场当时在全县也很有名。

在“文革”中,“农业学大寨”的风潮席卷中国农村大地,移山造田、改湖造田成了农业学大寨的硬指标。横堤渔场也难逃厄运,1972年春组织劳力进军横堤渔场,发扬人定胜天、愚公移山的大寨精神,把横堤这处国营的渔场变成了农田。但是,改成的田块土质较差,含灰沙太多,漏水易旱,有的地势太低,渍水难排。由此造成的最大问题是一遇天降大雨,因承雨面积的锐減而内涝严重。当人们醒悟过来时,但木已128成舟,很难退田再返鱼池了。从此,横堤河便彻底消失在时光的流逝中。现在,仅仅留下了横堤这个村名,可谓是河流因筑横堤而消失,村居因有横堤而得名。

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,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全面实现农业现代化。当地政府积极争取国家支持,投资2700万元建成装机10台、单机155千瓦的横堤电排站,再加上原来已建的上闸排站、永丰闸排站、保丰闸排站和龙江灌站就能排灌自如。老城镇朱家埠片区永丰垸和培兴垸3万多亩耕地也就旱涝保收了。近年,国家又投巨资对电排站改造升级,更进一步提高了排渍能力。当地农民在脱贫攻坚中得到国家更多的实惠,向着全面建成小康目标阔步。

袁世林袁世林

袁世林,男,1943年9月出生于松滋老城文昌宫村,长期从事语文教学,酷爱写作,先后在《洈水》杂志发表《忆孔凡质先生》《松滋河我们的母亲河》《永丰垸的变迁》《天星市的三大家族》等文章。老城镇退休教师。